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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iver of No Return」APH 苏格兰×威尔士

                       Twenty One

   寒风一如既往的得寸进尺，企图搜刮走人脸上所有血色。斯科特刚一走出门就被吹得头昏脑胀。他迟疑着，百般不情愿地才坐了进车里。从加的夫回来后他发了场高烧，前几天又和威廉在电话里继续让人不快的话题。如今虽说是恢复得差不多，但也仍全身乏力。他自知推脱不掉这场重要的晚宴，午后喝了两杯伏特加之后又睡到昏天黑地。如果不是刚才弗朗西斯和巴科接连给他打电话把他叫醒，他可能现在也不会被迫离开温暖的室内。

   他在门口碰到因在市中心迷路而也迟到的罗德里赫和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只得和他们一并走进灯光璀璨壮丽的会场大厅，提前开始今晚的社交生活。寒暄几句后他假装头痛发作，周围的人则不断对他表示关心，只有在和灯光师聊天的安东尼奥把双手放在裤子口袋里揶揄地望向他。斯科特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一会要溜。他当然没能如愿：还没走几步就被安东尼奥拦住并塞了杯酒，而后是对方热情洋溢的一段实况说明。

   “你来得太晚啦，我们几个刚刚已经坐在那里聊了一会，我，弗朗，阿尔弗，惹人厌的佩德罗，还有……”安东尼奥顿住了。

  他转移话题，指向桌子。只有阿尔弗雷德一个人坐在那里：“你还没见阿尔弗雷德吧？我可没想到他真的能来。哎呀，佩德罗在那里，真不巧。我们绕过他走，可以吗？他最近真让人难以忍受……”

   斯科特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安东尼奥讲刚才发生的事，水晶灯的光芒和流光溢彩的绸缎礼服吸引他发起了呆。安东尼奥又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弗朗西斯，大喊道：“嘿，弗朗。” 

  弗朗西斯回过头，笑着和他招手后又和对面的人说了句话。安东尼奥抓住斯科特的袖子走向他们。斯科特麻木且心不在焉地跟着他，还被经过人群时被古龙水味熏得想要咳嗽。他毫无神采的目光在看到威廉的娃娃脸时定住了，一时间无数情绪席卷而来，几乎让他站不稳。

   “这位是奥兰多·威尔逊，”弗朗西斯向两人介绍说，而后转向威廉，“威廉，这是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你要是记不住的话可以乱念一气，反正也没什么区别。” 

  “你好，威尔逊先生。如果不是见到你本人，我还以为你是虚构的呢。”安东尼奥对弗朗西斯翻个白眼，转而笑着和威廉握手。

   威廉又略显局促地望向斯科特，期盼其余两人能此时把自己带离这里。

   “这位是斯科特·柯克兰先生，我记得你们好像认识……”弗朗西斯说完才想起之前和斯科特的约定，尴尬地拖长了尾音。

  “是的。太久不见了，威尔逊先生。”斯科特故作冷淡地说，心里却紧张得精神紧绷。 

  威廉感到一阵眩晕。他事先问过工作人员斯科特会不会到场，得到回答是柯克兰先生身体不适，要在家休息，他才放下心来。不过说到底，他都是想见见斯科特的，只是在找让自己感到心安理得的借口而已。

  安东尼奥见两人之间情感暗涌，便揽住不知该说什么的弗朗西斯，把他往别的方向拖，并回头对两人分别使了个眼色：“走吧，弗朗，我们去吃点东西。” 

  斯科特尴尬异常，只好转头目送他们离去。充斥欢声笑语的大厅内，只有这里是寂静的。人群中各种语言的喧嚣传到耳中，只是活跃的嗡嗡声。

  “我以为你不会来。”斯科特说，在心里吻了威廉可爱如新鲜苹果的脸颊。

  威廉帮他理了理衣领，笑着解释道：“你走时带着气，前几天又和我闹得不愉快，我怕我们可能没有握手言和的机会了。”

  “你不是就怕我对你死缠烂打吗？” 斯科特明知自己算不过威廉，无奈间感到扭曲的暖意。

 威廉无言以对，低头盯着斯科特发亮的鞋尖： “说得也对，那我先回去了。”

  斯科特连忙摁住威廉的肩膀，生硬地说：“别走。” 

  威廉耸耸肩，没再说话。斯科特因见到对方而狂喜，没想到他方才在心中祈求的救兵又带着零食折了回来。威廉留他们三个聊天，自己在斯科特不情愿的目光的牵引中返回之前坐的酒桌。他知道阿尔弗雷德还在这里等他，他们还有一段对话没结束。

   “太精彩了。”阿尔弗雷德端着酒杯对他意味深长地微笑，目视着他坐下。

   “什么？”威廉问。 

  “我没有走过去和他们说话，因为我发现刚才坐在这个桌旁的每个人，包括我自己，都对斯科特有所隐瞒。” 

  威廉知道对方也许看出了什么，但也不急着回应，先给自己倒了杯酒后才示意对方说下去。 

  “你和我讲过，你在斯科特面前留下的破绽是你知道他之前有烟瘾。斯科特自己说过他只在比较熟悉的人面前才吸烟，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不排除你和他的苏格兰朋友打通关系，但我觉得你不会冒这个险。有没有可能是他的演员朋友？我原本先把他们几个排除掉了，但最后又绕了回来。”

  威廉抬抬下巴：“然后呢？”

  “刚才你和我在他们面前，完美地表演了一场初次见面。可方才佩德罗进来时，你问我他和安东尼奥有没有亲缘关系，就露出了破绽。我大概五六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们了，所以我知道安东尼奥和佩德罗的母亲是姐妹。佩德罗不是演员，你也不可能提前从他们相同的母姓里推断出来，因此你的判断就显得可疑了。况且安东尼奥的演技无可挑剔，他可以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你没有。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你对他有超过初识的人的热情。” 

  威廉感觉手心出了细汗，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同时说：“是我的疏忽了。你的推理能力倒是出乎我意料。” 

  阿尔弗雷德听到这话笑了：“我和亚瑟学的。原本我觉得他推理时装神弄鬼的样子很可爱，直到一次他推断出我偷偷吃了麦当劳之后，我才开始认真看待他所说的推理。你知道，垃圾食品除了好吃之外，毫无益处。大胆推测，你和他们两个童年时期认识，后来出于某种原因你们失去了联系。”

  “有意思。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冒着气泡的香槟，接着说：“我本不太确定。根据我对安东尼奥的了解，他不会和没那么亲密的朋友讲他的葡萄牙表哥，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极为微妙。我说的没错吧？如果你和安东尼奥的关系再好些你就会知道他对杏仁过敏，也不会问他要不要杏仁点心。”

  威廉被揭穿后满心不悦，看在和阿尔弗雷德还算亲近的份上没有一怒而去，而是慢悠悠地说：“看来亚瑟没少下功夫教你这个学生。”

  “有时候他可是累到走不动路呢。”阿尔弗雷德纯净的蓝眼睛闪过狡黠的柔光。 

  威廉没心情理会他开的黄腔，喝了口酒后开始证实对方的猜想：“我和安东尼奥还有佩德罗在童年时期是邻居，后来我和养父母回了威尔士就失去了联系。我去年冬天和弗朗西斯见面后一出门就碰上安东尼奥，他认出了我。我们在附近的咖啡厅里叙旧，谈完近况后我把话题扯到斯科特上去，引导他讲讲私底下的事情。他似乎有所察觉，不愿背叛朋友，只讲了一些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一直都相信他。”

  “没错，他很可靠，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让他不要和任何人提及我们认识的事情，包括弗朗西斯和基尔伯特。”

 阿尔弗雷德靠在椅子宽大柔软的天鹅绒靠背上： “你用的什么理由？”

  “我说情况复杂。人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因为就像你知道的那样，我的童年并非是在不列颠岛上度过的。”  

TBC

 这章是我去年刚开文的时候写的，刚才改了改去年奇差的文笔。本来想周六更新，又想起来周末有两个dd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