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rosa

不写了

「The River of No Return」APH 苏格兰×威尔士

                          Fifteen


  “当我装作忘掉我所知的一切时,那种扰人的窒息感就不再让我精神紧张 。我的情人年轻且风光无限,在刺眼的镁光灯下像透明且诱人的毒汁,或是永恒日光下暗紫色无花果渗出的凝固的蜜。雨不依不饶地下了几天,似乎故意为了把人的耐心耗尽。午后他熟睡时,我常坐在床沿发呆,一想到他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就心生一阵转瞬即逝的狂喜。我用目光描他单薄的唇部线条。恍惚间,见玻璃窗映出玫瑰的影子。瞬时,世界开始旋转。”

  雨在窗沿上执拗地滴答个不停。威廉拨开柔软的百叶窗,抬高窗户伸手试了试雨水,随后对着远处蜿蜒的鹅卵石小径发起了呆。他听到书房的收音机里美妙的情歌,虽然他对甜情歌的忍受程度比以往高了不少,但“关掉它”仍被他列为回过神来后的下一步动作。可一辆黑车适时地碾着积水驶来,炫技般转了个大弯后安稳地停在车库里。光是这样,就让他心里一动。他又像做错事般重重关上窗,坐回大扶手椅中。斯科特以为雨还小,连伞都没打就快步穿过庭院走向门厅,被熟悉的七月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热情问候了一通。

  “怎么去这么久?”威廉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便迎了上去。

  “我给你带了樱桃派,”斯科特提起棕色的纸袋,笑起来弯着眼睛,“你在做什么?”

  “写东西,你要看看吗?”

  “放在桌上吧。我被淋透了,先去洗个澡,”斯科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搂过威廉吻了几下,“你和我一起吗?”

  “不了,我没体力洗几个小时的澡了。”

  斯科特捏捏他的脸颊后走上了楼。威廉望着他被雨水打湿而成了深红色的头发,发出一声轻笑。他抓起茶几上的文件袋想找出稿子,没想到里面却放着斯科特的剧本。他不好意思翻看,便匆匆放回去。而就在这时从里面飘出一张明信片,只一眼就让他说不出话。那上面分明印着战火纷飞的伦敦。他快速捡起来,感到手指像在被微弱的火苗灼烧,确认没见过背面的字迹后放了回去。也许是他在多疑,可阿尔弗雷德那句“你的地址太容易被拍下了”适时地堵在他耳中。他觉得暗自好笑,为什么每当他放松警惕时会有什么跳出来提醒自己没资格享受现有的一切。

  斯科特简略的翻了翻那一摞文稿,从中能看出不少练笔和修改的痕迹。淡黄色打字纸上密密麻麻地浸着热烈与孤独。有的没有结尾,有的残破不堪。当他初次被这些文章所吸引时,从没想过有天可以和写下这些的人相拥而眠。

  “S和朋友离开了派对。夜间清冷的空气在传达着拒绝。他的朋友们在谈论东方哲学,只有他醉得昏昏沉沉。他们根本不知道方才与什么人擦肩而过,是罢工者或是连环杀手。”

  “S觉得无聊至极,但还是为了合群而笑了出来。只是闪光灯而已,转瞬即逝似乎留不下痕迹。可他还是忧虑起来,怕方才照片里的自己笑得不符合公众审美。”

  他从这几页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模糊的影像来,抬起眼发现威廉正不安地看着自己。

  “还没有读完,现在我们可以玩扑克。”他说,打算独处时再读一遍。

  “别想了,就算是国际象棋你都从没赢过我。”威廉笑了。

  天色最蓝的夏季,云正在融化。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被甜点和亲吻填满的轻松假期。斯科特带威廉见了自己的朋友们,去了几个流光溢彩的派对和本地的读书俱乐部,在这座城星光闪烁的夏夜中留下了更多回忆。当最诱人的消遣开始变得难以忍受时,他们将足迹转而扩至大陆。在巴黎砖红色的温暖的书店中停留,从米兰街头反光的橱窗中看到自己的影子。他们发现之前的人生里分别在不同的时间,在相同的路上留下足迹。时空的错位带来说不清的微妙感。

  “我也曾在这桥边照过不自然的游客照,重叠起来就像我们曾合过影。”这话让两人都陷入沉思。

  他们在闷热的马德里却停留的时间最长。饭后散步时威廉被早餐里的巧克力酱腻得止不住咳嗽,走在他们身后的是几个举着地图相互用德语问“这是什么意思”的游客。

  “你懂德语吗?”斯科特在猜测了好久后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威廉摇头,笑着说:“只懂一点骂人的句子,几乎每种语言都是。”

  斯科特想起威廉的书架里那本《铁皮鼓》,也没继续问下去。谁能想到走了两个街区后那群人放松了下来,激昂地讲起了苏联笑话。威廉怕露出破绽,把笑得说不出话还要试图翻译的斯科特拽去了十字路口。

  挺过了最能暴露人缺点的长途旅行让两人都松了口气。八月随着林肯纪念馆前振奋人心的演讲而结束,约好每天通话和有时间就相互看望后谁都没太洒脱,没离开床地腻了两天后才说了下个月见。

  斯科特到伦敦那天,正好碰上被举着相机的狗仔队追踪的安东尼奥。此情此景之下,免不要了相互取笑。饭桌上他们说起这个时,弗朗西斯双手一摊:“不知道哪来的道理。根本没人关心我们的隐私。”

  按惯例,他们几个互损了一顿。基尔伯特笑得最开心。

  “我可不能助长你的气势。”弗朗西斯回击道。

  “这话倒是没错,那你下次被记者围追堵截时,请别躲进电话亭中向我求助。”安东尼奥说。

  “就那一次而已。”弗朗西斯趁他回过头时,对其他人做了个鬼脸。

  得益于组内轻松的氛围,一天晚上通话时,斯科特告诉威廉可以来看他。威廉说自己忙得能飞起来,过段时间再说。

  “可我们下个月要去纽约了,”斯科特嘟哝道,“那不就更远了吗?”

  威廉被他这句话提醒了。两个月前作出承诺时的他,可没有想到进展可以如水流般顺利。哄了斯科特几句后,他开始给阿尔弗雷德写信,告诉他请别忘了约定,一定不要太出格。虽然接过了号码,但他是没勇气打电话的,恐怕听筒那边说“您好,我是亚瑟·柯克兰”乱了阵脚。没想到几天后,他收到了一个哥伦比亚大学的信封,里面塞着张背面用圆珠笔写着“你放心吧(笑脸)”的巧克力棒包装纸,落款是A·F·J。


    TBC

注:①2020.11.11修改过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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